自从这款名为“天下”的史上第一款全息游戏问世以来,风萧萧所操控的id名为上弦月的账号就一直位居“剑梦”职业榜首。随着游戏现象级的火热,涌入“天下”的玩家越来越多,无数人前仆后继向她发起挑战企图取代她的位置。在这个娱乐至死全息兴起的年代,成为榜一能带来的不止游戏中万人之上的真实虚荣体验,还意味着金钱与名利。另一职业“弦歌”榜首向氪佬卖出账号,得知那个惊人的天价数字后,更多人蜂涌朝王一样为争夺不同职业榜首的位置而不断厮杀。但这么久以来,“天下”排行榜的高手来来回回换过几波,风萧萧依然牢守榜一屹立不倒,胆敢向她发起挑战的玩家皆铩羽而归。时间一长,感到无聊的风萧萧将视线投向了同为榜一的其他几人。风萧萧野心勃勃,她不仅要做剑梦职业的榜一,她还要当这“天下”的第一。“弦歌”的琴弦尽断破碎在月光下,“愈世”的草木枯萎沾染上血迹,“佑光”牢固的护甲下是被寒霜封住的生脉……几位榜一接连败北,只剩最后一位没有应战。风头正盛的风萧萧因这几场战斗更声名远扬,她月下执剑的身影也从此成为天下里不朽的传说。鲜花着锦,最终的桂冠触手可及。直到她踢到帝乡这块铁板。“天羽”职业榜首帝乡,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女人,各项成就记录的保持者。与沉迷于四处溜达找人打架的风萧萧不同,帝乡每日不是在刷新副本记录,就是在打pve竞技的路上。凭一己之力带动整个天羽职业的内卷。在游戏地图中见过她的玩家屈指可数,但只要常入难度最高的那几个副本都能与她刷个面熟。风萧萧最后才去给帝乡下战书,也不是因为觉得帝乡实力最强所以放最后打,她只是单纯找不到帝乡人在哪。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于是那段时期风萧萧满世界探寻帝乡行踪追着她跑,但常常是帝乡前脚出副本她后脚进。pve的竞技风萧萧基本不参与排不到帝乡,加上帝乡私聊不回战书不接,被遛几天做了无用功的风萧萧决定,让帝乡自己来找她。在“天下”里有一个很出名的设定,各玩家在游戏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根据自身综合情况召唤专属领域,实力越强所召唤的领域范围越广影响越深。就像风萧萧的领域几乎是一片无边的月夜,在圆月下躲藏的猎物在血条归零前都无法逃脱这场永恒的月色。而帝乡的领域,风萧萧吐槽过很多次,她那样冷若冰霜的女人触发的领域居然是耀眼夺目的羲和之日。光辉万顷,刺的人不敢直面锋芒。她们俩一个日一个月,颇有点针锋相对王不见王的意味,这么久以来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刻也基本没有,私下交流更是从未。而遍寻不到帝乡的风萧萧,登堂入室帝乡一手所建的帮派领地,驱逐白昼任由皎洁的月光铺满在视线所及的每一处。在别的帮会领地公然展开大型领域,取代原本领域,这是十足十的挑衅行为。在风萧萧将帝乡帮会抗争她的左右护法加帮派长老挨个揍完几轮后,她想见的人终于来到了她面前。然后就是这场足以被载入“天下”游戏史册的日月之争,结局日升月落,隐入黑夜。“你太自傲了。”帝乡语气淡淡,“分明有几次机会躲开我的杀招,但却选择直面锋芒。”一贯毫无波动的脸似乎做了一个疑似困惑的表情:“为何?”帝乡的话语让风萧萧将思绪从过往抽回,尽管已经落入下风,但输人不输阵,风萧萧嘴欠的好习惯还是没改。“不躲当然是想试试你有多大能耐,但也不过如此嘛~”风萧萧挑衅地躺在花堆里对着帝乡一笑:“击中我这么多次才把我踢下来。”帝乡低头,眼前少女的衣袍微乱发丝散开,大概是落下时被风吹走了发带。此时正被掩盖在丛丛的落花间,头上还落了不少花瓣,有一片正挂在她眼睫将落不落。“但最后赢的是我。”帝乡用一贯平静的语气陈述着这个事实。风萧萧:可恶!被戳到痛处了。此时看着像块冰雕的帝乡,风萧萧内心无语凝噎。游戏里也没有面瘫这个设定,但自从风萧萧见到帝乡起,帝乡最大的面部起伏就是睁眼与闭眼。她要是现实面瘫进游戏也该治好了,一天到晚摆着这张别人欠她八百不还的冷脸。不知道对手内心戏丰富,此时正在疯狂吐槽自己的帝乡,向风萧萧伸出手。